原文出自破報第600期,原文連結在此
我的感想是,實際看完在電視媒體強力放送的±2℃之後,感想真是不能同意這篇文章更多,尤其最近一堆人的MSN暱稱都弄個±2℃之類的
嘿,也看看愚蠢年代嘛,她的官方網站
http://www.ageofstupid.net/
文/王舜薇(綠色公民行動聯盟)
圖片來源/The Age of Stupid官方網站
一項論述的提出和發展,往往牽涉到背後的權力結構。在台灣,談環保不是新鮮事,重點是誰談?怎麼談?談完之後(或是在過程之中)要如何實踐與改變?
最近,由知名媒體人陳文茜主導拍攝、號稱台灣首部氣候變遷紀錄片《±2℃》問世,企圖引起一般大眾對於暖化議題的關注。媒體名人關心重要的環保議題,當然是好事,影片基調凸顯的感性訴求也是引起關心的重要切入點。然而,紀錄片的拍攝手法和傳達的訊息,卻讓原本就對相關議題稍微瞭解的人感到「先是失望、再來很悶」。
片中不談能源、產業結構等導致氣候變遷的根本性問題,也沒有切中核心的具體建議,僅在片末呼籲觀眾「救救孩子和下一代」、「一人一信寄給總統」,似乎全然將改變寄託在政治人物身上。這不僅嚴重低估台灣公民社會的力量,也因為拍攝團隊和出資者的耀眼光環,恐怕壟斷議題的詮釋權,環保團體當然悶。
不可否認的,紀錄片當然會有其特定觀點,我們就以另一部陳文茜曾經在她的節目中介紹過的英國紀錄片《愚蠢年代》(The Age of Stupid)為例,看一部訴求喚起實際行動的紀錄片如何處理「觀點」,及背後整個支援系統的操作方式。
《愚蠢年代》設定以西元2055年地球因暖化而生機毀滅為假想背景,回溯西元2015年前,那些人類可以企圖挽回暖化衝擊、卻錯失良機的關鍵時刻。影片同樣諭示人類若不採取行動,就會一步步面臨毀滅的危機,也同時清楚指出,跨國企業在第三世界國家的開發暴行,和政府官僚危機處理的無能,將導致災難階級化。 然而相關的批判在《±2℃》裡卻似乎被隱藏在低沉的配樂背後,變成一幅缺乏問題意識的憂傷風景畫。
再來看看製作過程吧!這也是我覺得最有趣的地方。陳文茜力邀7位企業界龍頭集資千萬台幣拍攝《±2℃》,再加上她本身擁有的媒體資源,強力於各主要電視台放送。反觀《愚蠢年代》,花費5年拍攝,總共45萬英鎊製作資金,全部是眾志成城、由228位民眾和團體捐款募集而來,遍及英國、美國、歐洲各地。至今,整個捐款計畫還在持續進行當中,不斷籌措資金進行一連串的具有創意的行動,包括拍攝一集20分鐘的《愚蠢秀》(Stupid Show),在2009年底的哥本哈根氣候變遷會議期間播放,提醒各國領袖注意氣候危機。
更酷的是,《愚蠢年代》製作團隊還在官網上發起「群眾集資」(crowd funding)活動,希望大眾變成股東,購買、分擔電影發行及映演所需的資金,未來若票房告捷,投資者就可以分紅,真是另類的綠色投資啊!
當然,製作團隊也計算出拍攝這部影片以及宣傳巡演過程中所排放的二氧化碳量。數據顯示,自2004年開拍到2009年全球舉辦首映會,大約產生15萬公斤的二氧化碳。「這樣值得嗎?」製作團隊用幽默的口吻自問自答:「這得視多少人能夠看到這部片,而其中又有多少人採取實際行動,才能評定這樣的碳排量,是否對抗暖化有幫助!」
其他扣合減碳觀念的措施諸如:美國首映會使用了太陽能等再生能源供應放映需要的電力;首映會來賓需為在地人,以免搭乘長途飛機等。從拍攝、發行、募款,這部紀錄片製作過程中的每個環節,都不僅是告訴觀眾氣候變遷的現象,還創造出公共性,使人反思可以用什麼樣的方式進行改變,不管是個人層次或集體層次的參與,讓紀錄片成為一個論述形成的動態過程。有活力的文化行動(Cultural Activism)就應當如此!
改變,不能只是「以愛為名」的召喚,還更需要積極的觀念衝擊,或許《±2℃》的推出是一個契機,能夠引發更多對話和辯論,形成更切合台灣的環境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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