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Japan、逝去的Mick Karn、一篇文章給我的人生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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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袁智聰唱片箱看到一篇文章：Mick Karn (1958 - 2011)：低泣的低音結他，除了哀悼一位才華洋溢的bass手Mick Karn從和癌症的鬥爭中敗下陣來，這篇文章讓我鼓起勇氣第一次在這位被我認定是個人音樂啟蒙者的部落格留言為他加油，也讓我對人生興起許多的感嘆，因為在這篇文章中，他提到母親也在上個月確診是肺癌的末期。

先對搜尋Mick Karn而來的人們深深抱歉，這篇文章沒有介紹他的生平或作品，大師風範自有更多專業的記述。我想在這篇文章提到的是，時間和人生這檔子事。

袁智聰在台北。圖片來源

人生如此匆忙、一生如此短暫，如Mick Karn者以孜孜不倦的創作姿態留下了永遠不會被忘記的一手Fretless Bass和數不清的作品；同樣地孜孜不倦，和我一樣同屬六年級的袁智聰從青年堅持對音樂的收集和寫作至今，時光在他的臉龐刻畫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深度。

從我第一次在誠品看見雙週刊的港版音樂殖民地mcb，我就驚嘆於有這樣專業而深入的音樂寫作雜誌，音樂殖民地的寫手水準整齊、面向多元：從電子到歌德、龐克到英國搖滾再到日本地下噪音、甚至台灣的地下音樂景況都是mcb關注的題材，而最叫我折服的便是腦中有如存了一個電子音樂和搖滾樂資料庫的袁智聰，每次總是從他有趣的港式文法中吸收許多搖滾樂團或電子音樂類型的沿革和發展；長長的歷史在他多不勝數的唱片收集中自成一條匯聚的音樂之河，被他隨手拈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作下涓滴而出，而從死阿兵哥變成平凡上班族的我，繼續忠實的跟隨收集。

後來，台灣也在林哲儀的主理下出了台版的音樂殖民地，那固然是叫人興奮，但相對於常常是林哲儀獨撐大局的台版，我還是習慣閱讀香港的mcb，只因為已經習慣了港版幾位常駐寫手對各自音樂類型的堅持和風格特立的文筆。台版短命而終，1996年引進台灣的港版也在2004年轉為on line的網站，不再發行紙本；但我對袁智聰的追隨仍舊持續著，只因感動於這樣的執著，總覺得只要這樣持續讀著他的音樂寫作，我的人生便也繼續堅持著什麼沒有放棄。

人生如此匆忙、一生如此短暫，而死亡又總是倏忽而至。Mick Karn從發現罹癌到病逝僅七個月、一月二日病逝的民主鬥士司徒華也才在去年年底宣布自己的病情、突然傳出的日本動畫導演今敏死訊多麼讓人震驚，今天又看到袁智聰在文中談到母親罹癌的消息；不禁想到這幾年來每二年便有一位親近的家人離我而去，突然覺得，人生要不留下遺憾是多麼困難，活在當下的堅持又是需要多麼大的智慧，除了衷心的為袁智聰的母親祈禱，也讓我對人生這兩個字好像又通透了幾分。

最紅不過夕陽紅，再短暫的美麗只要曾被看見便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