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2014

大法官The Judge

小時候我有一個十分鐘愛的玩具,扁扁的透明塑膠盒可以裝滿水,裡面有四個小三角錐,最底下佈滿了五顏六色的圈圈;隨著按壓外面的按鈕把空氣注入,圈圈們開始隨著水流上升,接著隨機的下降,或套進三角錐或掉回底下。

這看似簡單的遊戲我從有印象玩起,從來沒有「破關」過:就是把全部的圈圈套進三角錐。困難的地方在於,圈圈的數量恰好約略多於三角錐能堆疊的高度,所以每次剩下最後幾個的時候,我總是小心再三的控制按鈕的力量,試圖讓圈圈隨著水流翻滾而上又不至於把頂端的那幾個撞下來,但堆疊越高的部分當然也就越不安定,只是輕輕帶過去的流動也足以讓整疊美麗的圈圈塔瞬間崩垮。

大法官在我心中講的就是這樣的故事,你越是處心積慮要維護什麼,那什麼便越是容易離你而去、爾後或許有一天會歸來,卻多半已經是伴隨著後悔與傷害。老法官在兒子與少年殺人犯身上見到的相同點讓他怵然心驚,但作下的決斷讓他最聰明的兒子成為一個為錢而辯護(且還是無敵的那種)的律師,全然站在老法官代表的正義的對立面,蒙著眼的正義女神當然不需要為在她底下奉獻42年力求公正,卻在家庭成員關係因為重大的事件發生時,因為自己觀念的固執與思維的僵化而崩壞的法官負責,既然是好萊塢電影,當然也不敢讓觀眾承擔這樣灰暗(但卻更為真實)的後果,於是伶牙嘴利的律師兒子終究能與老父和解,甚至發現美麗絕倫的高中初戀還是深愛著他。

不壞嘛,終場時我想著,除了羨慕小勞勃道尼到這把年紀還穿得下緊身的METALLICA T恤,看著斜前方那對小情侶中哭得悉哩嘩啦的女生,也羨慕他們對這樣刻意安排,成功之餘仍一定要有一些悔恨的人生情節仍能深深被感動,而最打動我的,是最後一幕小勞勃道尼轉了無人的法院裡,位於最前方的那張空空的法官椅子,他看著椅子的眼神:

那是透過失去而瞭解有些失落是無法填補的,透徹的眼神。

附帶點播METALLICA的神曲Enter Sandman,在我還小的時候,他們確實是值得在演唱會和女友之間做出拋棄女友這種選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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