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2016

關於執行死刑這件事

在台灣,你真的不能在日常生活裡講出我希望廢除死刑這樣的事,否則馬上會遭到鋪天蓋地的嘲諷和憤怒攻擊,所以我也只好在自己這塊小地方發發廢文抒發一下;沒有要和任何人戰的意思。

「執行死刑可以矯正社會風氣」這個命題,在大部分的台灣人心中應該都像是宗教教義一樣不可動搖,所以在沒有開放的態度、不看單獨個案和雙方同等的知識基礎上是沒辦法討論這件事的,就像你不可能問X濟人對他們的善捐有很多被拿去買地皮和股票有甚麼感覺,或是對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人問,有很多人覺得你們師傅提出的教義很奇怪像是拼裝車、組織的運作很像直銷公司一樣你有甚麼感覺?所以我也不打算僭越許多理性的討論,畢竟真的有心關注這個議題的人不會只是在每次有案件發生的時候滿口"報紙上說""XX新聞說""網路上說""專家說""我的朋友都這樣說",對他們來說這也不過是每天茶餘飯後免洗的議題之一,其重要性不會超過晚間新聞的行車紀錄器影像或是媒體額度的業配訊息之一,他們的憤怒是那麼真誠,卻也那麼容易消散,比起被害者家屬承受的傷痛、犯人家屬的歉疚和不解那樣一輩子的重荷,這關心顯得多麼表淺,而這政府又是多麼聰明的利用這個特性把死刑這個跟人權這樣嚴肅的政治、社會甚至哲學問題操弄的如此簡單:政府代替每個人出手奪去一個國民的生命,而其他國民不需要深刻思考這件事的意義,政府放任我們選邊站卻沒有引導整個社會利用一條生命照亮一些黑暗的角落,讓整體進步,我們只是用四條命換了一條命。

好吧,就當作台灣社會現在的集體智商就只有這樣的程度好了,那我能想到的,就是關於死刑要怎麼執行這件事,如果贊成死刑的人都純真的希望這件事能達到懲罰和應報效果的最大化(因此我甚至聽到有人說不應該麻醉,有人說司法太沒效率還是拖太久了,不過拖很久這件事對鄭性澤來說可是他得以獲釋、案件得以重審的重要關鍵,有人會問鄭性澤案是甚麼東西,恩算了)。首先執行死刑這件事就不能悄悄執行,然後執行完由媒體和之前鞭苔整個社會不成比例地發一條短短的,比我這篇文還廢的廢新聞宣布執行結束,然後又再不成比例地派出一眾記者到殯儀館門口試圖堵家屬問他對家人伏法有甚麼感想?對被害人的家屬或是對社會大眾有甚麼想說的?回到重點,要達到懲罰和應報效果的最大化,一定要公開的執行死刑,這裡同樣一批人可能又會說,我們是文明的國家年所得又這麼高,怎麼可以作這麼野蠻的事(但我覺得這邊他們所指的文明大概是到某個國家地鐵會廣播請文明乘車、餐廳會貼請文明用餐那個文明),那麼好吧,就請廢死的人繼續努力推動廢死,但無論如何都想要國家代替你執行死刑的人,請向法務部或死刑執行單位登記,國家則在每次執行死刑的時候邀請這些登記的熱心國民,或許還可以安排即將獲假釋的重刑犯見證死刑的執行(這是很殘忍的社會試驗,但現在台灣的多數要的是正義,而不是多數的人則可以當作它們沒意見),大家一起看著步槍對著死刑犯,把子彈打進他的心臟,法醫確認心跳已經停止,然後所有成員在執行經過的報告上簽名,把報告公開在四大報頭版。

怎麼樣?很有報應的感覺,有懲罰的快感吧,希望有許多說昨天是他們最快樂的一天的人可以支持這樣的做法,讓社會往他們希望的方向前進。

至於前進的方向是往前或往後,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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